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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因不明。谁会在乎一个“反革命分子”的死亡呢?

湖湘秀才 2021-05-14

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陋H兰的速朽文 Author 孙盛起


文:陋兰


  1990年,中国记者协会设立“范长江新闻奖”,这是中国新闻界的最高奖项。


  2000年,国务院将范长江于1937年创建“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协会”的日子——118日——确定为中国记者节。


  这一奖一节,彰显了范长江在现代中国新闻报道史上的突出地位。


  不过,以上这些对于范长江本人来说,已经无关痛痒,因为,他早已凄惨地离开人世。



  1909年,范长江出生于四川内江。这是一个精力非常充沛的人,极其丰富的人生履历足可成书百万字。在此仅列举一些他的“第一”:


  他是近代第一个对中国大西北的环境、人文等进行比较全面考察报道的人;


  他是第一个在报纸上公开称呼中共军队为“红军”的人;


  他是第一个进入西安对西安事变进行报道的记者;


  他是第一个进入延安的中国记者;


  他是第一个也许是唯一一个收到毛泽东亲笔感谢信的记者;


  他是《解放日报》、《人民日报》的第一任社长;


  ………………


  范长江曾经有诗云:“手无寸铁兵百万,力举千钧纸一张。”——他没有夸大其词,他的那一支笔,抵得上雄兵百万,为中共建政做出了巨大贡献。


  面对如此英年盛名、春风得意的范长江,有谁能预见到他的结局呢?在反常的社会,世局就像鬼魅一样难以捉摸、不可把握,就连范长江自己,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归宿。



  “大革文化命”袭来时,范长江正身居要职,担任国家科委副主任、中国科协副主席。


  在这之前的历次运动中,“高举、紧跟”的范长江都顺利过关、安然无虞,然而,这次厄运突降,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遭到羁押,而且羁押长达两年之久。


  羁押期间,他这个为“革命”摇旗呐喊几十年的“老革命”被定性为“反革命”。


  1969年,范长江被押送到河南省驻马店市确山县芦庄村的“中国科学院确山五七干校”劳动改造。


  范长江的儿子范东升回忆:来家里通知父亲要被送去劳改的那个人,说话时双脚始终搭在桌子上,那种蛮横、傲慢的样子,让我联想到父亲这两年在他们手里会受到怎样的摧残和折磨。这令我不寒而栗!



  在首批到“确山五七干校”劳改的500人中,范长江是最为“特殊”的一个,因为他是“反革命”重罪,所以有专人监管。加我微信 wang198309246


  监管人员给予范长江的是以下“特殊待遇”:


  已经60岁的他被安排最重最累的活儿;


  每次打饭,都必须排在最后面,如果正排着队,后面又有人来,监管就会上前把他拉到最后,有时少不得“赏”他两记耳光和几记老拳;


  干校提供的饭食不够吃,别人可以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些吃食补充,而他不能;


  别人在自由活动时可以去附近的农家聊天,而他不能;



  菜园子里的蔬菜成熟了,别人可以去摘些果蔬吃,而他不能;


  ………………


  那么,他能做什么呢?——当“活教材”,接受批斗!


  在干校一年多,范长江被批斗了一年多。每天晚上,劳累了一天的他都会被揪站在众人面前,接受那些被“敌人”蒙蔽、站错立场因而劳动改造的“魑魅魍魉”的批判,承受那些人对他这个“反革命分子”的仇恨、谩骂、唾沫和拳打脚踢。


  以前能言善辩的范长江沉默着。他只能用沉默应对眼前的一切。他甚至不敢在纸上留下片语。当年他那“力举千钧”、“抵兵百万”的纸笔,如今只能苍白地躺在那里。


  没人知道他的心中所想。没人知道他对自己这一生的评价……


  是的,他沉默着。


  那天,他给盖房的人送砖,由于动作稍慢了些,被监管一脚从2米高的脚手架上踹下。重重摔落地面的他一声不吭,颤颤巍巍地爬起来,然后吃力地爬上脚手架,继续送砖。


  那天,他挑大粪浇菜园子,一担大粪100多斤,这对于已经60岁的他来说太过沉重,因此勉强直起腰来,趔趄了几步就摔倒在地,两桶大粪泼了他一身,屎尿的臊臭熏得他几乎背过气去。监管见状哈哈大笑,喝令他站起来,不准换衣服,继续挑粪。


  他沉默着,爬起来,带着满身的粪尿,一直干到收工。



  19701022日晚,天空飘着蒙蒙细雨。夜已经很深了,和过去的一年多一样,范长江站在人群当中,默默地接受人们的批斗,谩骂、唾沫、拳脚……


  第二天清晨,“魑魅魍魉”起床干活时,忽然发现范长江不见了!


  人们四处寻找,最后在菜园旁边的一口井中发现了范长江的尸体。


  尸体被打捞上来。在监管的指挥下,人们用塑料布把尸体包裹,抬到很远的一个山涧阴沟里,挖了一个浅坑,草草掩埋。


  干校给出的结论是:自绝于人民,畏罪自杀。


  真的是自杀吗?有没有别的可能?


  2012117日,时任驻马店日报社总编辑的韩祖和在《范长江陨落确山》一文中写道:“范长江的生命休止符永远地与确山连在了一起,他生命的最后日子是在这里度过的,至于他在确山劳动改造和罹难的情况,各种新闻书籍和史料鲜有记载,新闻界和学术界也多认为是一个不解之谜。”


  是的,谜。在那个年代,一个“反革命分子”的死亡,就像死去一只臭虫一样。谁会去解谜一只臭虫的死因呢?——好了,就这样吧!

一个人一旦接触到了真相,就再也无法回头去相信谎言;给子孙留下什么样的世界,取决于我们给世界留下什么样的子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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